某天晚上我有些累就早早地上床准备睡了,宿舍的其他姑娘们像往常一样团在一起看电视剧。一直对韩剧不太感冒的我对于她们因为剧情而引发出来的吵闹也无动于衷,即使是在酝酿睡意时也无所谓。但是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至少是我认为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一直沉浸在一种半睡半醒的混沌的状态中,而且并没有类似于失眠的烦躁。
忘了是什么时候回忆起来的,在我闭眼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一位俄国的老奶奶,她矮矮的、胖胖的,年岁不小,但是爽气的笑容如孩童一般,手臂上挂着一个篮子貌似里面有最浓香的咖啡豆。这是一个没有色彩的画面,老奶奶的动作也如同黑白片中的人物,因为当时电影技术的局限而显得笨拙僵硬。我很想说,这就是生活,无论怎样发福、怎样衰老,只要能拥有这样的笑容,那么生活就是美好的,哪怕开心的只是一篮子咖啡豆。
厚实的棉被依旧温暖,我还是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沉下去,沉到哪里都无所谓。我总是认为支撑我的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充沛的精力,这会让我尽情做我想做的事;另一种则是雷打不动的睡眠状态。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时间和生命没有被浪费,但是,蒙昧未开的混沌之态不就是生命的最初或者是生命的本真之态么?半睡半醒间的我也许就是在和当初只是一个颗粒的我对话而已。曾听见一个同学说起过:活的太明白本身就是一件煞风景的事情,是啊,自以为活的明白的人,其实煞掉了自己生命中的好多风景。
慢慢地想起了今年春晚上连转了四个小时的姑娘“小彩旗”,因为这小姑娘性格直率、舞姿优美,所以我一直很喜欢她。开始本以为冯小刚导演是利用这姑娘的“特异功能”来搏个眼球而已,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春晚上时间最长的节目,利用旋转来表现四季的交替和时间的流动。之后的一天,我在微博上看到了一位网友关于这个节目的解读,才又引发出了我的种种思考,她认为冯导想用这个节目告诉观众:所谓新年、所谓春晚的歌舞升平、所谓锦绣年华,其实都是过眼云烟,当时间流到一定限度,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并且不需要理由。冯导是不是真的这样想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这姹紫嫣红都将付与这断壁颓垣,任你如花美眷也抵不过这似水流年。对于个性积极的我来说,很难像林妹妹那样产生某种伤感,但是我深深感受到了这种凄美。对于生命来说由生至死才是一个完整的过程,但是正如电影《入殓师》中的一句话: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因为一个人的生命会由他的后代而延续下去,即便他没有后代,那他在这世上的痕迹也会被他的友人铭记。我不知道生活是不是就是这样不断地消亡,然后再不断地重建,有人会恐惧这样的变化,但是我依稀记得《看见》中的一句话:真实,自有它的动人之处。没错!生活不是韩剧。
如此如此,循环往复,时间在流,地球在转。无论人们如何的埋头苦干,他们总不会忘记抬头望一望天,蓝天依旧,白云也依然纯洁。蓝白色的纯净从未改变,它自然也不需要改变,因为我们从未忘记过从这样的色彩中获得安慰的感觉。我的幻想进入了尾声,姑娘们的吵闹声依旧,就像蓝天一样女孩子的天性不需要改变。
谢谢生活,赐予我这重金难买的欢乐,虽然你们吵得我睡不着。
(作者系人文系12对外汉语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