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

不是每一只猫都有勇气爱上老鼠,不是每只老鼠都敢跟猫相爱。老鼠自然有魅力和过人之处,而猫也自然有它的稳妥可爱、坚定不移。但在这个故事中,我更可怜那只老鼠。首先,她是一名女性,柔弱的女性,她爱的是自己的敌人,一个比自己庞大很多倍,随时可以把自己消灭得连毛都不剩的敌人。可是她却勇敢地冲破了这层致命的障碍,悬着自己的小命与猫相爱。这本身就是可歌可泣、值得敬佩的。再次,在相爱过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蜜的煎熬,但是因为爱,老鼠选择了自信、无私地投入自己的感情。爱情当真可以超越一切、战胜一切。什么种族,什么传统观念此刻全部变成了爱情的泡沫。但是老鼠害怕啊!她一个女性,孤零零的,猫对她的这种新鲜感能维持多久呢?一年?十年?还是仅仅几个月?所以,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的包容、很多很多的安全感。于是,她开始考验她的先生。她说,她想吃那鼠夹上的奶酪。她想:如果猫是真的爱她,就一定会为她去做,猫不都是有九条命吗?牺牲一次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可怜的老鼠不知道,那只是个传说。她能超越种族的障碍,却无法真正融入和了解猫的世界。她的先生很爱她,并且因为她丢了唯一的命。她的小命终于不用悬着了,但是她却丢了一颗钟爱她的心。猫死后,她该怎么活呢?在自责中整日以泪洗面?还是勇敢地轰轰烈烈地展开下一场恋爱?不,她还会活着,只是单纯地活着,无所谓幸福不幸福。别说她蠢,其实她也只是一个牺牲品,在这场爱情里,注定她的角色是悲剧性的。
   
爱情,其实也没什么超越不了。人类有七年之痒,那是时间;人类有异地决裂,那是空间;人类有门当户对,那是门第。爱情的力量终究有多大?当我们冲破了层层障碍终于在一起了,燃烧后的废墟又由谁来收场?《伤逝》中涓生和子君冲破了门第障碍,最终得到的只是子君的枯萎和爱情融入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之后的无味;《绾青丝》中叶海花冲破了时空的局限,却最终在试探与猜忌中与男主人公决裂;《墙头马上》中李千金冲破传统思想义无反顾地与男主人公私奔生子,却在被公公责骂中得不到男主人公的维护被撵回家中,纵使最后又被接了回来,当初的那份纯真与信任还会在吗?所以老鼠是值得同情的,她为这场看似很伟大的爱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只是一只母老鼠,一只爱过一只猫的母老鼠,她却必须为这场爱情收尾。别笑她蠢,请同情她的痛。
      
(作者系人文系10汉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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