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是有香味的,那香味是由万物果实浓缩而成的,是孕育万物生长的养料浓缩而成的。泥土香里有湿湿的土气香、水气香、汁液香,有根香、芽香、叶香、花香、果实香……万物之香尽在其中。
泥土香是沉默的,内敛的,一年四季都被万物覆盖,被飘飞的尘土、悬浮的浮尘覆盖着。冬天,她在沉睡中孕育,好似蒙着面纱的睡美人。春天,她在苏醒中孕育,慢慢舒展着身躯,慢慢张开朦胧的睡眼。夏天,她在生长中孕育,盛开的百花和浓郁的绿色是她的笑脸和身姿。秋天,她在成熟中孕育,飘香在万物果实的香甜里。
春天的泥土香弥漫在春风里,夏天的泥土香弥漫在枝叶的汁液中和百花的色彩香味中,秋天的泥土香弥漫在累累果香中,冬天的泥土香弥漫在厚厚的积雪和飘舞的雪花中。
最令人迷醉的是春天的泥土香。春天是大地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农民播种的季节。在耕种的日子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因播种而翻出的地下泥土的香味:浓郁、清脆、甜嫩。在春天的泥土香里有树根、草根及万物种子发芽的香味,那是生命的香味——生命发芽生长的香甜香脆味。泥土本身就像刚刚打开的百年陈酿—浓郁醉人。迷醉在这样的泥土香中,通体都有被沐浴了的感觉:清新、洁净、透明,迷醉不闻其香……
农村长大的人一定知道我说的泥土香。在城里生活久了,渐渐地就淡忘了泥土香,有时一阵风刮来一屡泥土香,会不由自主地寻味而去,寻找那泥土香的来处。此时才知泥土香在心底,一直在……
城市的泥土已经被钢筋水泥禁锢死了,很少能闻到泥土香。若偶然闻到泥土香,真是惊喜万分,顿生感动,泪水会悄悄浸满眼眶……生长在城市的人也许不会体会到这种心境。可是,对于我们在泥土中长大的人,泥土的香味就是家的香味,抚摸泥土就像抚摸自己的家。
泥土可以没有我们,我们不能没有泥土。泥土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祖先,也是我们的未来。泥土香滋养了我们的爱,丰富了我们的幻想,放飞了我们的翅膀。
我爱泥土香,更希望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泥土香。(作者系教务处处长)